中国大陆中南地区ICU医护职业倦怠现状及危险因素

doi:10.3877/cma.j.issn.2096-1537.2020.04.012

目的

调查在中国大陆中南地区ICU医师和护士职业倦怠现状及其危险因素。

方法

基于网络电子问卷选取国内中南地区在ICU工作的医师和护士，问卷包括职业倦怠量表及一般人口学特征量表，对收集的数据进行描述性分析和回归分析。

结果

此次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表1389份，返回合格问卷1369份，回收率98%。其中医师687名，护士682名。中国大陆中南地区ICU医师和护士职业倦怠的总体阳性率为86.19%，严重职业倦怠阳性率为41.86%；逻辑回归结果显示职业倦怠的独立危险因素包括收入不满意、担心自身安全、治疗选择有困难、不了解职业倦怠；而职称为中级、不热爱ICU工作、夜班频率<7 d、节假日值班无补偿、担心自身安全是严重职业倦怠的独立危险因素。

结论

ICU医师和护士职业倦怠阳性率较高，职业倦怠的发生与多因素有关；提高医师和护士人身安全保障可能会降低职业倦怠发生率，职业倦怠者离职意愿较强，建议对其加强心理疏导和普及职业倦怠相关知识。

关键词: 医师, 护士, 重症医学科, 职业倦怠, 危险因素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status and risk factors of medical burnout in intensive care unit (ICU) in south-central area of China mainland.

Methods

Doctors and nurses working in the ICU in south-central area of China were selected based on online questionnaires, including burnout inventory and general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inventory. Descriptive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were conducted.

Results

A total of 1389 questionnaires were issued and 1369 qualified questionnaires were returned, with a recovery rate of 98%, including 687 doctors and 682 nurses. The overall positive rates of burnout and severe burnout in the south-central area of Chinese mainland were 86.19% and 41.86, respectively. Logistic regression results showed that independent risk factors for burnout including income dissatisfaction, worried about security, difficulty in making treatment choices and not know about burnout. In addition, the mid-level title, frequency of night shift in ICU less than 7 days, duty on holidays without compensation, worried about security were independent risk factors for severe burnout.

Conclusion

The positive rate of burnout was high in the intensive care unit, and the occurrence of burnout was related to multiple factors. Improving the personal security of medical staff may reduce the incidence of burnout, and the burnout patients have a strong turnover intention. It is suggested to strengthen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and popularize relevant knowledge of burnout.

Key words: Doctors, Nurses, Intensive care unit, Job burnout, Risk factors

表1 ICU医师和护士职业倦怠阳性率统计[例（%）]

项目		医师	护士
职业倦怠		564（82.10）	616（90.32）
严重职业倦怠		257（37.41）	316（46.33）
情绪衰竭
	≤18（低）	300（43.67）	164（24.05）
	19~26（中）	161（23.44）	178（26.10）
	≥27（高）	226（23.90）	340（49.85）
人格解体
	≤5（低）	201（29.26）	171（25.07）
	6~9（中）	255（37.12）	176（25.81）
	≥10（高）	231（33.62）	335（49.12）
个人成就感低
	≥40（低）	97（14.12）	79（11.58）
	34~39（中）	106（15.43）	94（13.78）
	≤33（高）	484（70.45）	509（74.63）

表1 ICU医师和护士职业倦怠阳性率统计[例（%）]

项目		医师	护士
职业倦怠		564（82.10）	616（90.32）
严重职业倦怠		257（37.41）	316（46.33）
情绪衰竭
	≤18（低）	300（43.67）	164（24.05）
	19~26（中）	161（23.44）	178（26.10）
	≥27（高）	226（23.90）	340（49.85）
人格解体
	≤5（低）	201（29.26）	171（25.07）
	6~9（中）	255（37.12）	176（25.81）
	≥10（高）	231（33.62）	335（49.12）
个人成就感低
	≥40（低）	97（14.12）	79（11.58）
	34~39（中）	106（15.43）	94（13.78）
	≤33（高）	484（70.45）	509（74.63）

表2 医师和护士一般人口学资料[例（%）]

一般资料		职业倦怠阳性	职业倦怠阴性	P值	严重职业倦怠阳性	严重职业倦怠阴性	P值
性别				0.001			0.000
	男	479（40.59）	101（53.43）		209（36.47）	371（40.60）
年龄				0.000			0.000
	≤30岁	501（42.46）	56（29.63）		261（45.55）	296（37.19）
	31~39岁	420（35.59）	65（34.39）		209（36.47）	276（34.67）
	≥40岁	259（21.95）	68（35.98）		103（17.98）	224（28.14）
学历				0.014			0.948
	本科或专科	985（83.47）	144（76.19）		473（82.55）	656（82.41）
	研究生及以上	195（16.53）	45（23.81）		100（17.45）	140（17.59）
职称				0.000			0.000
	初级	583（49.41）	69（36.51）		300（52.36）	352（44.22）
	中级	361（30.59）	53（28.04）		181（31.59）	233（29.27）
	高级	236（20.00）	67（35.45）		92（16.06）	211（26.51）
工作年限				0.203			0.013
	1~5年	510（43.22）	75（39.68）		248（43.28）	337（42.34）
	6~10年	397（33.64）	59（31.22）		209（36.47）	247（31.03）
	>10年	273（23.14）	55（29.10）		116（20.24）	212（26.63）
婚姻状态				0.984			0.014
	已婚	892（75.59）	143（75.66）		414（72.25）	621（78.02）
	未婚	288（24.41）	46（24.34）		159（27.75）	175（21.98）
子女个数				0.000			0.000
	0个	384（32.54）	28（14.81）		210（36.65）	222（27.89）
	1个	588（49.83）	88（46.56）		278（48.52）	402（50.50）
	≥2个	208（17.63）	73（38.63）		85（14.83）	172（21.61）

表2 医师和护士一般人口学资料[例（%）]

一般资料		职业倦怠阳性	职业倦怠阴性	P值	严重职业倦怠阳性	严重职业倦怠阴性	P值
性别				0.001			0.000
	男	479（40.59）	101（53.43）		209（36.47）	371（40.60）
年龄				0.000			0.000
	≤30岁	501（42.46）	56（29.63）		261（45.55）	296（37.19）
	31~39岁	420（35.59）	65（34.39）		209（36.47）	276（34.67）
	≥40岁	259（21.95）	68（35.98）		103（17.98）	224（28.14）
学历				0.014			0.948
	本科或专科	985（83.47）	144（76.19）		473（82.55）	656（82.41）
	研究生及以上	195（16.53）	45（23.81）		100（17.45）	140（17.59）
职称				0.000			0.000
	初级	583（49.41）	69（36.51）		300（52.36）	352（44.22）
	中级	361（30.59）	53（28.04）		181（31.59）	233（29.27）
	高级	236（20.00）	67（35.45）		92（16.06）	211（26.51）
工作年限				0.203			0.013
	1~5年	510（43.22）	75（39.68）		248（43.28）	337（42.34）
	6~10年	397（33.64）	59（31.22）		209（36.47）	247（31.03）
	>10年	273（23.14）	55（29.10）		116（20.24）	212（26.63）
婚姻状态				0.984			0.014
	已婚	892（75.59）	143（75.66）		414（72.25）	621（78.02）
	未婚	288（24.41）	46（24.34）		159（27.75）	175（21.98）
子女个数				0.000			0.000
	0个	384（32.54）	28（14.81）		210（36.65）	222（27.89）
	1个	588（49.83）	88（46.56）		278（48.52）	402（50.50）
	≥2个	208（17.63）	73（38.63）		85（14.83）	172（21.61）

表3 医师和护士职业相关资料[例（%）]

相关资料		职业倦怠阳性	职业倦怠阴性	P值	严重职业倦怠阳性	严重职业倦怠阴性	P值
收入是否满意				0.000			0.000
	满意	460（38.98）	101（53.44）		66（11.52）	178（22.36）
	不满意	720（61.02）	88（46.56）		507（88.48）	618（77.64）
是否热爱ICU				0.000			0.015
	热爱	586（49.66）	146（77.25）		216（37.70）	250（31.41）
	不热爱	594（50.34）	43（22.75）		357（62.30）	546（68.59）
选ICU原因				0.056			0.000
	专业喜好	218（18.47）	49（25.93）		140（24.43）	127（15.95）
	单位分配	887（75.17）	129（68.25）		396（69.11）	620（77.89）
	其他	75（6.36）	11（5.82）		37（6.46）	49（6.16）
工作时间				0.337			0.001
	≤40 h	132（11.19）	25（13.23）		45（7.85）	112（14.07）
	41~60 h	734（62.20）	107（56.61）		361（63.00）	480（60.30）
	≥61 h	314（26.61）	57（30.16）		167（29.14）	204（25.63）
夜班频率				0.030			0.001
	≤4 d	515（43.64）	82（43.39）		264（46.07）	333（41.83）
	5~7 d	555（47.03）	78（41.27）		271（47.29）	362（45.48）
	>7 d	110（9.32）	29（15.34）		38（6.63）	101（12.69）
上班路程耗时				0.070			0.417
	<30 min	686（58.14）	125（66.14）		328（57.24）	483（60.68）
	30 min~1 h	371（31.44）	52（27.51）		184（32.11）	239（30.03）
	>1 h	123（10.42）	12（6.35）		61（10.65）	74（9.30）
有无年休假				0.006			0.000
	无年休	553（46.86）	109（57.67）		196（34.21）	466（58.54）
	其他	627（53.14）	80（42.33）		377（65.79）	330（41.46）
节假日值班补偿				0.000			0.000
	无	597（50.59）	149（78.84）		184（32.11）	562（70.61）
	有	583（49.41）	40（21.16）		389（67.89）	234（29.39）
担心自身安全				0.000			0.000
	不担心	646（54.75）	153（80.95）		168（29.32）	631（79.27）
	担心	534（45.25）	36（19.05）		405（70.68）	165（20.73）
发生矛盾和冲突				0.133			0.150
	很少	1119（94.83）	184（97.35）		551（96.16）	752（94.47）
	经常	61（5.17）	5（2.65）		22（3.84）	44（5.53）
被投诉				0.698			0.148
	很少	1169（99.07）	187（98.94）		565（98.60）	791（99.37）
	经常	11（0.93）	2（1.06）		8（1.40）	5（0.63）
离开ICU想法				0.000			0.000
	有	825（69.92）	44（23.28）		470 （82.02）	399（50.13）
	无	355（30.08）	145（76.72）		103（17.98）	397（49.87）
不离开ICU原因				0.000			0.000
	热爱工作	316（26.78）	75（39.68）		209（36.47）	182（22.86）
	无其他选择	708（60.00）	77（40.74）		240（41.88）	505（63.45）
	其他原因	156（13.22）	37（19.58）		124（21.64）	109（13.69）
职业倦怠				0.000			0.000
	了解	544（46.10）	179（94.71）		219（38.22）	409（51.38）
	不了解	636（53.90）	10（5.29）		354（61.78）	387（48.62）

表3 医师和护士职业相关资料[例（%）]

相关资料		职业倦怠阳性	职业倦怠阴性	P值	严重职业倦怠阳性	严重职业倦怠阴性	P值
收入是否满意				0.000			0.000
	满意	460（38.98）	101（53.44）		66（11.52）	178（22.36）
	不满意	720（61.02）	88（46.56）		507（88.48）	618（77.64）
是否热爱ICU				0.000			0.015
	热爱	586（49.66）	146（77.25）		216（37.70）	250（31.41）
	不热爱	594（50.34）	43（22.75）		357（62.30）	546（68.59）
选ICU原因				0.056			0.000
	专业喜好	218（18.47）	49（25.93）		140（24.43）	127（15.95）
	单位分配	887（75.17）	129（68.25）		396（69.11）	620（77.89）
	其他	75（6.36）	11（5.82）		37（6.46）	49（6.16）
工作时间				0.337			0.001
	≤40 h	132（11.19）	25（13.23）		45（7.85）	112（14.07）
	41~60 h	734（62.20）	107（56.61）		361（63.00）	480（60.30）
	≥61 h	314（26.61）	57（30.16）		167（29.14）	204（25.63）
夜班频率				0.030			0.001
	≤4 d	515（43.64）	82（43.39）		264（46.07）	333（41.83）
	5~7 d	555（47.03）	78（41.27）		271（47.29）	362（45.48）
	>7 d	110（9.32）	29（15.34）		38（6.63）	101（12.69）
上班路程耗时				0.070			0.417
	<30 min	686（58.14）	125（66.14）		328（57.24）	483（60.68）
	30 min~1 h	371（31.44）	52（27.51）		184（32.11）	239（30.03）
	>1 h	123（10.42）	12（6.35）		61（10.65）	74（9.30）
有无年休假				0.006			0.000
	无年休	553（46.86）	109（57.67）		196（34.21）	466（58.54）
	其他	627（53.14）	80（42.33）		377（65.79）	330（41.46）
节假日值班补偿				0.000			0.000
	无	597（50.59）	149（78.84）		184（32.11）	562（70.61）
	有	583（49.41）	40（21.16）		389（67.89）	234（29.39）
担心自身安全				0.000			0.000
	不担心	646（54.75）	153（80.95）		168（29.32）	631（79.27）
	担心	534（45.25）	36（19.05）		405（70.68）	165（20.73）
发生矛盾和冲突				0.133			0.150
	很少	1119（94.83）	184（97.35）		551（96.16）	752（94.47）
	经常	61（5.17）	5（2.65）		22（3.84）	44（5.53）
被投诉				0.698			0.148
	很少	1169（99.07）	187（98.94）		565（98.60）	791（99.37）
	经常	11（0.93）	2（1.06）		8（1.40）	5（0.63）
离开ICU想法				0.000			0.000
	有	825（69.92）	44（23.28）		470 （82.02）	399（50.13）
	无	355（30.08）	145（76.72）		103（17.98）	397（49.87）
不离开ICU原因				0.000			0.000
	热爱工作	316（26.78）	75（39.68）		209（36.47）	182（22.86）
	无其他选择	708（60.00）	77（40.74）		240（41.88）	505（63.45）
	其他原因	156（13.22）	37（19.58）		124（21.64）	109（13.69）
职业倦怠				0.000			0.000
	了解	544（46.10）	179（94.71）		219（38.22）	409（51.38）
	不了解	636（53.90）	10（5.29）		354（61.78）	387（48.62）

表4 职业倦怠危险因素

因素	OR	95%CI	P值
收入不满意	2.831	1.964~4.080	0.000
担心自身安全	2.867	1.937~4.245	0.000
治疗选择有困难	2.324	1.507~3.585	0.000
有离职意愿	1.982	1.328~2.958	0.001
不了解职业倦怠	10.667	5.128~22.188	0.000

表4 职业倦怠危险因素

因素	OR	95%CI	P值
收入不满意	2.831	1.964~4.080	0.000
担心自身安全	2.867	1.937~4.245	0.000
治疗选择有困难	2.324	1.507~3.585	0.000
有离职意愿	1.982	1.328~2.958	0.001
不了解职业倦怠	10.667	5.128~22.188	0.000

表5 严重职业倦怠危险因素

因素	OR	95%CI	P值
初级职称			0.004
中级职称	1.653	1.190~2.296	0.003
高级职称	1.037	0.689~1.560	0.861
不热爱ICU	1.592	1.187~2.136	0.002
夜班频率>7 d			0.000
5 d<夜班频率<7 d	2.071	1.257~3.412	0.004
夜班频率≤4 d	2.670	1.623~4.390	0.000
节假日值班无补偿	1.388	1.049~1.836	0.022
担心自身安全	3.352	2.355~4.770	0.000
有离职意愿	4.497	3.184~6.353	0.000

表5 严重职业倦怠危险因素

因素	OR	95%CI	P值
初级职称			0.004
中级职称	1.653	1.190~2.296	0.003
高级职称	1.037	0.689~1.560	0.861
不热爱ICU	1.592	1.187~2.136	0.002
夜班频率>7 d			0.000
5 d<夜班频率<7 d	2.071	1.257~3.412	0.004
夜班频率≤4 d	2.670	1.623~4.390	0.000
节假日值班无补偿	1.388	1.049~1.836	0.022
担心自身安全	3.352	2.355~4.770	0.000
有离职意愿	4.497	3.184~6.353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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